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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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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哭他就要心疼死了”◎

高三臨近高考,課業本就繁忙。新聞上經常有新聞報道高三學生因為高強度學習導致一系列問題的出現。

所以江城一中為了學生們的身體健康和身體發展,給高三的課表上每周都加了一節體育課。

陳行拖著疲憊的身軀趴在操場上:“雖然我很讚同學校的安排,但是每節課上課前都要跑幾圈我就很??x?不讚同。”

那是因為你吃太多。”嚴思思嘲諷道。

陳行沒有力氣懟回去,哼哼唧唧的躺在塑膠草地上。

“小仙女呢?”陳行喘著粗氣,還不忘許棠,他從上課開始就沒有看到許棠的身影。

難道小仙女也討厭跑步所以翹課了?要是這樣的話,下次可以帶著他一起翹課嗎?

嚴思思瞅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朝著陳行就拍了一下。

“哎呦,嚴思思你謀殺啊!”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腦子裏在想什麽,棠棠怎麽會翹課?誰翹課棠棠也不會翹課的。”

“那小仙女人呢?”陳行一臉“你不會把小仙女賣了吧”的表情。

“棠棠應該在教室學習吧,她小時候有很嚴重的低血糖,再加上很久都沒怎麽運動過,棠棠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這個運動量,所以老周直接決定棠棠可以不用參加跑步直接自由活動,可是你們也知道棠棠,她一天除了上廁所就是埋頭學習,所以她現在肯定在教室。”嚴思思攤手。

“這樣啊,那確實挺危險的,像咱們經常跑的這幾圈下來都挺累的,別說小仙女還不怎麽運動了,還有低血糖,這就更要命了。”

蘇餘皺眉:“自己不知道?正常學校都會組織學生跑步、體測和運動會,不至於沒有運動量。”

嚴思思嘆氣道:“棠棠以前的那個學校太註重學習了唄!”

“這得是什麽樣的學校?”

嚴思思突然坐直了身子:“具體的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但是我聽家裏人討論過,據說棠棠之前的那所學校很厲害、但是也嚴格,很多的人才也是從那所學校裏走出去的,當初我媽也想讓我過去跟棠棠作伴呢,但是後來覺得我的智商怕跟不上,所以就放棄了。”

“哈哈哈哈哈,阿姨真的是非常睿智。”陳行笑的滿地打滾。

嚴格?註重學習?

蘇餘皺緊眉頭。

——

當事人許棠此時坐在小花園裏發呆。

嚴思思說的沒錯,她剛才確實就在教室裏學習,但是被回教室取東西的老周趕出來了。

……十分鐘前

“許棠同學,你怎麽不出去活動活動?咱們學校裏有許多地方環境還是很美的,你可以四處逛逛。”

“……”

不等許棠說話老周就繼續道:“哎呀,我知道,高三了再加上你又是剛轉來不久,所以心系學習,但是咱們也的勞逸結合不是,一直學習大腦也是會疲憊的,養好精神才能繼續學習嗎,對不對?所以許棠啊,趕緊別學了,出去放松放松。”

許棠其實想說沒關系,她已經習慣了無休止的學習,但對上周老師那亮晶晶的小眼睛,有些不忍心拒絕。

默默點點頭。

“哎!哎!這才對嘛,要勞逸結合啊,出去放松啊,不下課不準回來啊,我會回班級突擊檢查的!”

老周笑瞇瞇的目送許棠出去,心裏美滋滋的。

這才對嗎,該休息的時候就要好好的休息,光學習人都學傻了,果然啊,這個班級沒他不行哦。

確認許棠出了教學樓,老周才端著小水杯哼著歌美滋滋的往樓上走。

……

許棠站在教學樓前漫無目的。

在江城的時候,所有的時間都被迫排滿,就連去廁所的時間都要壓縮再壓縮。

突然有了空閑,許棠還不太適應,拿糖的時候從兜裏掉出一張紙,那是整理好的知識點。

那個學校的人都有隨身帶知識點的習慣,方便可以在任何時候學習,紙張收好,溫熱的陽光打在身上,她瞬間紅了眼眶。

一中的花園裏的花不少,嬌艷搖曳。

許棠坐在陽光充足的地方曬太陽,不知不覺就想到小時候,那應該是她最快樂的時光。

那時候還住在老街道,周圍都是七七八八的胡同,她小的時候也很調皮。

但因為低血糖的原因,許家夫婦不太允許她去遠處玩,所以每次她能出去就興奮的上串下跳,一點都沒有女孩子的樣子。

那時她的性子十分活潑,經常和嚴思思一起領著小朋友們四處“行俠仗義”、“見義勇為”。

是什麽時候開始變的呢?大概是從進那個學校的第一天吧,閑聊要挨罰、打鬧要挨罰;吃飯要計時、上廁所要計時;不斷的學習,一張又一張的試卷,一道又一道的習題,有的時候還能聽到不堪入耳的話語,好像從那時候開始自己就越來越不快樂了。

她試圖反抗過。

可是,換來的是越來越不公平的對待。

腳邊有幾株花苗,在太陽下垂著頭。

原來方法不對,就連花也沒辦法生存。

許棠的眼淚不受控制的話落,心酸又慶幸:好在,現在逃離了那個地方不是嗎?

突然許棠的視線裏出現了一只手。

她認得那只手,是蘇餘的手。

蘇餘也沒想到他找了半天的小同桌正坐在花園裏哭。

他原本想從嚴思思的嘴裏打聽一些事情,結果有用的根本沒幾個,想到嚴思思說許棠會在教室,他趁著自由活動的時候回去,沒看到人。

在教室裏坐了一會兒也不見人回去,心裏有些煩躁,鬼使神差的就來到了小花園。

結果就看到他心裏的小人兒正坐在花園角落裏啪嗒啪嗒的掉眼淚。

見許棠哭,蘇餘覺得心裏的燥意更大了,轉身去超市買了一包紙,回來遞給許棠。

許棠接過遞過來的紙,含糊的說了聲謝謝。

蘇餘低頭繃著嘴角,看著傷心的許棠有些無措,到底什麽讓她不開心?

他很想開口安慰,可張口就不知道該說什麽。

怎麽安慰女生啊,他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在許棠身邊也找了個空地方坐下來。

你不開心嗎?這麽問?不行,都哭了肯定是不開心。你是有什麽煩心的事嗎?這麽問會不會太突兀?

誰欺負你了嗎?可許棠才剛來多久,平時也不出教室,這麽可愛的女孩子誰會喪心病狂的欺負她?

蘇餘的心裏百轉千回,最後看向許棠:“別……別哭了,再哭眼睛該不舒服了。”

再哭他快心疼死了!!!

聽到蘇餘的話,楞了一下慢慢才明白她的大佬同桌是在安慰她,心底有些驚訝。

看著大佬平時沒有表情的臉上多了擔憂的情緒,再看看被他抓的有些淩亂的頭發,許棠覺得她的同桌好像沒有她們說的那麽可怕,甚至還有些——反差萌。

蘇餘低頭抓著頭發,聽許棠一直沒出聲,以為許棠還在哭,絞盡腦汁想詞繼續安慰:“其實如果你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你可以說出來,嚴思思不是你的好朋友嗎?朋友之間就是應該互相幫助的,不開心的事情可以跟朋友傾訴,不要一個人憋在心裏。”

“嗯。”許棠小聲回應,“我沒事了。”

蘇餘看過去,小姑娘臉上的淚痕還沒消失,眼睛鼻頭都是紅的,好在已經不哭了。

想到她小時候的樣子,蘇餘心裏有些難受,她就應該開開心心的,任何事情都不值得她傷心。

“你好像跟傳聞的不太一樣。”許棠悶悶的聲音傳來。

估計班級裏的人都不會想到,天天膜拜的高冷學霸私下會有這麽萌的一面,許棠默默想著。

“傳聞的我是什麽樣的?”蘇餘反問?他好像從來都沒關註過他人的評價,今天正好聽聽。

“我說了你不會生氣吧?”許棠有些忐忑,突然有些後悔開口了。

“不會。”

得到蘇餘的答覆後許棠巴拉自己的手指頭說:“傳聞說你帥氣、聰明、高冷、不好惹、討厭女生、看到你要能離多遠就離多遠。”許棠說完之後還小心翼翼的瞅了蘇餘兩眼。確定他是真的不生氣。

蘇餘聽到前面兩個還好,後面的就越來越離譜,蘇餘的臉色慢慢有些陰沈,但想到許棠在自己身邊所以緩了緩臉色。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小兔子現在膽子這麽小,不能再嚇到她了!

蘇餘整理一下表情,露出一個善解人意的笑容:“那你覺得傳言準嗎?”

許棠被蘇餘的笑容晃了一下,其實要真說起蘇餘的長相並不是特別冷酷的,他只是平常不怎麽說話也不笑,再加上被那些女生煩的狠了,所以才一副對什麽都不耐煩的態度。

蘇餘笑起來很好看,嘴角微微勾起弧度,黑曜石般的眼睛,眼眸明亮而清澈,沒有一絲雜質,許棠在這樣的笑容裏差點迷失,好半晌才突出兩個字:“不準。”

蘇餘其實還想跟小同桌再嘮一會,但是下課鈴響了,已經有學生陸陸續續的出來,蘇餘怕有人看到他倆在這不太好,畢竟小姑娘的眼睛還是紅的,容易讓人誤會……

蘇餘起身拍了拍褲子,看向許棠說:“看樣子得回去了,不然一會嚴思思要滿世界呼喊你了。”

許棠點點頭,不知不覺竟然在這坐了一節課。

她慢吞吞的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剛邁出第一步的時候,許棠覺得自己踉蹌一下人就要往下摔。

蘇餘回頭看到這一幕嚇了一??x?跳,趕緊接住許棠。

許棠雙目緊閉,並沒有想象中的痛感襲來,許棠睜開眼睛一看,自己撞進了蘇餘的懷裏,少年的身上有一種雪松的味道,十分好聞,兩人靠的極近,許棠還能聽見少年強有力的心跳。

“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

聽到蘇餘的聲音,許棠才反應過來,立刻從蘇餘懷裏退出來,許棠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熱,於是低著頭支支吾吾的說:“沒……沒事,我……就是在這做的時間長了,所以……腿麻了又被石頭絆了一下,我……我……先走了。”

蘇餘看著許棠匆匆的離開滿眼擔憂,幸虧今天自己在這,如果自己不在小姑娘今天肯定的摔傷,回頭看了一眼那塊罪魁禍首,蘇餘走過去一腳給它踢飛。

看著那塊破石頭被踢的看不到了,蘇餘這才心情不錯的往教室裏走,正走著就看到剛才離開的小姑娘又返回來了。

“怎麽了?”蘇餘看著許棠溫柔的問。

“不是……那個。”許棠支支吾吾。

“沒事,有什麽事可以跟我直說。”看著許棠猶豫的樣子蘇餘覺得有些可愛,只要不哭了就行。

“剛才在花園我哭的事,你能不能別跟思思說,我現在也沒事了,思思知道的話還要擔心……”

“可以。”

許棠沒想到蘇餘這麽好說話,心裏松了口氣。

“謝謝你,那我先回去了。”許棠放心的往回走。

蘇餘原本就沒打算跟嚴思思說,本身他就不願意跟除了小兔子以外的人廢話。

再說了小姑娘本來就哭過一場,好不容易開心了為什麽要再揭傷疤?

此時如果有人註意蘇餘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傳聞中的高冷學霸現在那臉上開心的神情擋都擋不住,那滿眼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

蘇餘回到教室就看到嚴思思和陳行圍著許棠問眼睛的事,他聽到小姑娘解釋是因為在花園裏瞇眼睛了,想起花園裏抱著撞進懷裏的小姑娘,嬌嬌軟軟的,眸光暗了暗,嗓子有些癢。

嚴思思看著蘇餘回來了,立刻閃身讓出一條路順便還拍了拍許棠。

許棠揉了揉眼睛,慢悠悠的站起來給蘇餘讓位,因為已經坐了幾天的同桌,再加上花園裏的交流,許棠對蘇餘已經沒有最開始的害怕和拘束。

蘇餘看著許棠的反應很是滿意,至少小姑娘在自己面前放松了許多不是嗎?

想到許棠第一次讓位的一系列舉動,蘇餘失笑,隨即他就想到一件事——就算傳聞再嚴重,可許棠第一天來怎麽就能對自己那麽害怕?第一天來人和名字都對不上吧,那肯定是有人跟小姑娘重點提醒過,是誰,顯而易見。

蘇餘的眼神瞥向嚴思思,想起從小姑娘那裏聽到的詞什麽“不好惹”、“能離多遠離多遠”。

呵,嚴思思,好樣的,果然是世界一級好閨蜜。

此時的嚴思思吸了吸鼻子:怎麽感覺後背有點涼?

周五一向是學生們最開心的日子了,這證明終於結束了一周的繁雜課程可以回家好好休息兩天了,所以班級裏的同學明顯比平時還活躍。

“棠棠,周末你有什麽計劃啊,咱們出去玩啊!”嚴思思回頭興奮的看向許棠。

“周末寫作業啊,老周他們留了好幾張卷子。”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許棠也沒有剛來的時候那麽拘束,跟著同學們一起叫班主任老周,也能主動跟同學們說話,當然交流最多的還是嚴思思。

蘇餘把許棠的變化都看在眼裏很是高興,那個活潑開朗的小兔子正在慢慢回歸。

“棠棠你不會周末兩天都在家裏寫作業吧,那周末的意義何在?”嚴思思吐槽。

“棠棠~棠棠,咱們就抽出一天出去玩吧,一天你陪我出去玩,一天我陪你寫作業,都不耽誤的對不對?好不好嘛~”看著不為所動的許棠,嚴思思只好拿出她的殺手鐧——撒嬌。

事實證明,撒嬌這件事情絕對好用,且不分時間、不分年齡。

許棠實在受不了嚴思思的撒嬌最終妥協了。

陳行聽到嚴思思周末要出去玩,眼裏放光表示他也要去,心情十分美麗的嚴思思大手一揮,立刻查詢周邊娛樂。

幾人約定安排好地方再在微信上聯系。

作者有話說:

這篇大改了一下

蘇餘:嚴思思你好樣的。

嚴思思:(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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